2015年11月29日 星期日

2015/11/29 《創作鬼姬》 終於稍微明瞭痛的本質

即使每天都在面對自我課題,仍然需要抽著煙斗繼續過生活吧。


如果人可以分為兩半,一半是平常主宰著身體的大腦也就是意識,那另一半就是只出沒在夢中的潛意識了,在兩者彼此相互拉鋸的過程形成生活中的每分每刻,大部分的時間是清楚的意識控制著行為與語言,而在我們需要創造力又或者遭遇問意識也得不到解答的困難時,就需要把潛意識請出來,現身與意識對話進而得到解答,弔詭的是這些都是你的一部分,好似在你身上分裂出人格互動,並同時扮演著第三者的角色去記錄、分析這互動,所有的角色都取決於你,體內真有那焦躁不安、蠢蠢欲動的人存在於體內嗎?就結果而言,看不見任何效果〈意指沒寫下任何字句〉,跑出來的潛意識只是摸了摸我的頭,道別後離開。然而,過程中聽整個工作坊解說與故事,流淚了好幾次,如潛意識在那時漸漸接管大腦開始在肉體上產生表徵〈目前我將輕易流淚當作潛意識活動的現象〉,當周遭安靜下來,帶點輕微暈眩地雙手環抱身體進行冥想,過程中試圖以當事人的角色進入情緒,意識我面對潛意識我努力地傳達最近的煩惱,等待回覆時有好幾次不小心抽離狀態,變成冷眼旁觀第三雙眼,不出意料地得不到答案,也許潛意識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吧。


即使如此,讓潛意識冒出頭的時間與空間是這麼的小,從意識中硬生生擠出一點縫隙與之共存,好不容易現身卻迅速地被意識給壓回,「沉溺是一種奢侈」,這句話可是一點也沒錯啊。


這週進行了第一次與分離對象的共處,試圖去處理並緩和這段關係,對方是認識九年第一次長達四個月沒連絡的好朋友,本以為不會有任何不適應,我並不也一個人過了很久了嗎?以類似的話句不停重覆說服自己無所謂,但等壓力焦慮同時襲來,不禁發現長久以來有個人在身邊訴苦與分享的重要性,當拿起手機卻遲遲按不下撥出鈕,那種寂寞悲傷突如其來籠罩全身,莫名在秋老虎放肆的時刻感到一絲絲悲懷,於是我陷入只有自己一人能陪伴自己的泥淖。想著分離,想著過去那些美好時光,想著有人在身邊其實挺幸福的,我又為何要放棄這些安全感呢?


我最終,只是害怕著孤獨一人死去的恐懼。


經過一個晚餐邀約後,表層關係好了些,例如開始通訊息,問候彼此,但我難過看見我們分開前的問題仍然存在,話題依然停留在當初的樣子,因為太過了解對方所以清楚明瞭雙方內心組成素直如何的不同,我們不是雙向溝通,而是單方面說著聽著,或許就如家人般太過親近很多事情也就說不出口也不必說了,讓我覺得無力,甚至覺得之前那樣崩潰〈暫且找不到名詞替代〉的我和藹可親,好像是不是自己一人也不是如此重要,而生命最終不也是需要找到每個人的生存之道嗎?再也不必糾結於上大學前朋友與之後朋友的差別,朋友都是一樣的啊!緣分交會瞬間產生火花,暗了淡了好好的道別,與他與我輕聲說句再見,不也圓滿何必強求?


也許分離從來不是生命最重要的課題,它包覆神秘不為人知的某種物質,我不懂但我想知道那是什麼,或許做完這三位對象後,畢製會朝著完全另一個方向前去,真正奔向無知,我偷偷期待著。

W5 《無能為力之痛苦》創作記錄

【花與鐵絲】
創作日來嘗試乾燥花,查了不少資料發現有辦法讓花乾燥但卻不失原有的色澤。
買了星點花與紅玫瑰,倒掛吹風曬太陽,沒辦法再多為你做些甚麼了,只能慢慢等。

【表演藝術】
中國國家話劇院《戀愛的犀牛》
導演│孟京輝
主演│劉暢   毛雪雯    

喜歡新版的服裝設計和舞台設計 (相較於Youtube上2003年的版本)

但是節目冊上沒有技術人員的名單,非常失禮。

喜歡馬路中樂透後,與明明吵架的那一幕。
不喜歡最後一幕,太刻意且與前面營造的角色底蘊不同。

http://www.wenzhou.gov.cn/picture/0/130113064902334.jpg
非常喜愛這一景的舞台與燈光設計。兩人跑在輸送帶上,明明(女)奮力地向前跑,馬路(男)在後頭努力的追。
想起了張懸的《艷火》 
如果你在前方回頭,而我亦回頭,我們就錯過。


11/29自恨創作記錄

今日重畫繪本的開頭









【身體之書 Week 5】22

極短篇的速記 22 歲。

  當時間無形,在社會裡年紀常被視作一種經驗值的累計,那麼生日本身的意義就變得不太大了。我大概只記得生日依舊是母難日,依舊是一個紀念自己終又活過一年的日子。六月初開設手寫粉絲專頁到現在,形似一人的工作室儼然成形,陸續開始接到了自己喜歡的合作案子。這件事大概怎麼作夢也不會想到創業的雛形,好像就在這時間當中不停演化,從卵逐漸孵化,未來會變成什麼模樣,說真的,對我而言依舊好好生活、寫字,看世界的轉型與權力支配鬥爭,若是那樣相同的力量在背後一起支撐,說起失望或是憂鬱,或許不在是首位。

  創作日,買了幾捲滾筒式衛生紙,帶上吹風機與水。衛生紙和水成為你的、我的、他的身體體現,關於那些日常生活裡的必備用品,成為我們的第二層皮膚,無法欠缺的那些用物。水與吹風機的皺褶,在生活裡的磨損、傷害,或是特殊的標記。


  我想起最近一部宣傳相當起勁的日本電影《真實魔鬼遊戲 2015》,透過極端血腥,或是在日常生活裡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件(但極度的想像是可能發生的),去描述理想生活裡的現實寫照。對應在每個人身上,都如此殘酷又寫實,只是現實事情發生的樣貌,通常都並非以影像的視角重製它們。人生殘酷,我們都知道,只是經歷之後,似乎無能為力的改變。這些疼痛,不管如此血腥,或是肉體恐怖的殘害,依舊比不上心理層面那道最難痊癒的傷,這大概是22歲第一日的感觸寫照了吧。

11/23-11/28《極度漠視的疼痛》創作紀錄


家中對話
媽:「等妳們都畢業以後,我就可以開始我的旅遊計畫了。」我說:環遊世界起碼要去三個月以上吧!要不然多浪費機票錢。媽:「有要去那麼久嗎?那他一定會想念我做的飯的吧!」我妹說:當然啊!這樣他要天天吃外食了。我媽大笑。
簡單的對話透露出母親的易孤獨性,「我喜歡有人陪,這樣玩比較有趣」,什麼時候,她叮囑我別依賴於男人的一言一語,自己卻先陷入深淵,那種家的框架,逐漸剝奪掉她與社會的關係,當被脫了一層又一層的皮後,連鏡中的自己都羞赧起來。「陌生人」對她來說,是不可親近的動物,當他們昂首展翅時,母親又會以無知來點綴彼此的談話。某日在家中,修櫃子的工人正高談他的修復技術,而母親卻用萌懂的提問繼續激發他,對此談話的興趣與成就感,我和我妹都不得不把耳朵貼在門邊偷聽,深怕他會突然用話語編織成的網,綁走母親的羞怯。

攝影作品文字

1.家裡所有的襪子,母親每日在心頭上折著。
2.父親專屬的浴室間,自動關門。
3.四姊妹的洗髮精
4.父母親的臥房,永遠擺著媽媽環遊世界的白日夢。
5.家中五個女人的浴巾
6.擺在父親祖先牌位上的花,母親插的。
7.父母親的衣櫃

2015年11月27日 星期五

張大春,《我妹妹》。


張大春
《我妹妹》



〈無題01〉
一點點的栓緊我的神經
才知道
自以為知的學問會逼瘋自己的愛人
軟弱依附在他的口水上 我的淚水裡
就施捨他一點點箴言背後的驕縱
好讓我梳整那蹂躪的床鋪
洗滌那拈污的地板

〈無題02〉
笑使瘋人發狂
卻也使人分不清真偽
在肌肉抽搐的片刻
能拔腿奔向未知的洞穴
隱匿
為了求生 
為了那些我擔不起的痛苦與憂傷
選擇無聲的妝容
既輕便
又有樂趣


張大春藉由書中哥哥這個角色,以一個少年的角度去看禁錮著家中三代女人的父輩權威,並發現平常扮演聆聽者的奶奶、媽媽或是去參與父親演講的妹妹,都被那包裹著糖衣、 本質偽善的「訴說」傾向瞬間美德的魔力給蠱惑,而哥哥只能眼睜睜看著真相的輪廓在他眼裡更清楚,而三位女人的人生卻一點一點地被侵蝕,最終崩毀。
「只有在這樣走走走走走的時候,我知道我活著。」哥哥記憶中的妹妹曾這麼對自己說道。聆聽妹妹對於哥哥來說,像是個從妹妹零歲起就開始做的實驗,每一段妹妹和自己之間發生的事,有意的被因果串連,而且某些相同的情境會一再出現在書中各段敘述脈絡裡,形成一種超然又極度不真實的現實。

本書最終一章〈終結瘋狂〉最後一幕中,妹妹用使人分辨不出是真話還是假話的口吻,在公眾場合控訴父親對於這個家庭的破壞,但最後一刻的發言權卻被父親奪回並被反駁說:「妳,瘋了?」這時妹妹在講台上賣力微笑並向人群揮手致意,一面高聲喊著:「那是遺傳!」作為逼使父親承認家庭遺傳的惡之終極反抗手段。妹妹並不快樂,卻帶著笑容,留給讀者無限的唏噓及遺憾。



2015年11月23日 星期一

觀察:如果我失去寫的能力


  原本是想梳理一下看完今年金馬影展最佳劇情片五部入圍影片的感想,但發現時間不足,反而會讓思緒更加凌亂而導不出文字的脈絡,因此先作罷暫緩一下。

  不過這也讓我回想起,今年年初的時候,一次畏懼自己如果寫不出任何字的感覺。所以寫了一首如果再也寫不出字來的詩,譬如任何形式的創作都像是如此。如果是牙膏有固定容量,用盡力氣也要擠出來般的相仿。

  我可以理解那種寫不出字、完全做不出作品來得比起瓶頸還要更為恐懼的想像。


  鍾曉陽在《哀傷紀》寫後的一次受訪便提到長達十來年沒有寫作的經歷與過程。其實她並非沒有寫作,只是轉換型式,例如幫別人寫劇本、或是指導寫作,反而是以另一種寫作者的多重身分在這個領域裡面看見不同的視角,說起來也算是另一種寫作的向度。於是,回顧過去字面上書寫的頻率與現在轉換的過程當中,我反而覺得是在沉澱與蒐集,像是一種見證的歷程。

-

任何被解讀的涵義

總有散落成灰的一天
長期酒癮的人踢翻手邊沉甸如石的酒瓶
它們維持傾倒的樣子
讓酒水流向睡在路邊無家可歸的人
把它們撈起來
垂落地拎著像是我們懸掛在列車的身子
所有已經流動成垂吊的過往之事

等所有家事
還有黃昏都已經到站了
即便回家的時間看起來稍晚
光線染黃得了一種無藥可醫的終極肝病
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賠
像是日子
像是生存
像是仰臥在地,戰敗的一方
不可避免地承受刺一樣的光束
照在身上
想盡任何方法讓影子拉長一點,
再拉長一點 


2015-01-10 初稿

2015年11月22日 星期日

【身體之書 Week 4】記錄身體


  
阿密特 2 《放了那個作品》MV


  這個週休二日,從睡眠裡昏沉地醒來便是一個午後的時刻。第一個習慣是打開智慧型手機,看看臉書又有什麼新動態;活著像是個廢人一般,臥在床上,時而望著書桌旁透射進來的日光,夏日與冬日之間差異僅是室溫的間隔。而我什麼都沒做,睡醒之間,恍惚之間都在擺盪之際不讓自己陷入某種專注的狀態之中。


  趁著室友為了報導文學的採訪,剛好不在寢室的這兩日。在寢室,我把衣服脫光,把對窗緊閉,讓陽光糊化。我拿起手機,蜷曲在床上,對著自己的肉體自拍。過去因為有了健身的習慣,時隔幾週,便會透過照片看見自己身形的變化與進展。

  發覺進入大四之後,電台裡的每週新聞專題、畢業製作、手寫合作的接洽、對外交換與研究所之間的手續申請與規劃排序,這些龐雜的事務把自己弄得身心俱疲。體態的變化,外在身形與內在數值的流動,都可以顯現在這個環境之中,我們受到的傷害或增益之處。於是我也開始思考這些時間之中,受到了哪些外在與內在的變化,成為這次身體之書的一個重大的環節。心理與生理上的時間磨損,體重的輕重之間、擺盪,皮膚腫了又破,破了又腫的瘡疤。若沒有以為空蕩耍廢的時日,我們大概都忘記怎麼愛自己,好好凝視自己;當我們在許多向度關心自己的未來,擔憂自己的未來,顧慮自己未來的行動;遺忘了肉體上內外的變化。

  進入大學之後,作息的改變成為大學生活裡無法抹滅的軌跡。進入凌晨時分,似乎是我活著我感覺自己存在最為明朗的時刻,當大部分的人們都已緊閉房門,關上所有能控制之燈。有些燈總是明亮的,在我或是你依舊甦醒的同時,閃爍片刻讓世界的各種趨光之蟲匯聚於此。像是陪伴,在最沉靜之時,來自各地的相遇與碰面;《醉.生夢死》裡的螞蟻與鼠、不諳水質的魚,我們都如同他們在此時此刻此地,把自己限縮在一個大概如自我般大小的空間與視域。

  我買了六捲滾筒式衛生紙,此刻才正要準備動手做展品。我想我很慢,但卻喜歡這種緩慢而舒張推衍的感受。比浪花、比漣漪更為趨緩的進度,一如水墨在紙上未知的渲開,我期待這種感覺,如同行墨手寫一般。

11/16~11/22自恨創作筆記


      我像是惡補似地看了〈精神症與人的成長〉,找重點和共鳴。但找到後來也再次覺得這些現象的分析與呈現,說不定會讓自己沉溺在痛裡,呈現自憐的狀態,看著書和對自己有沒有這樣的症狀與心態,也是一種徒勞。

       聊天時,聊到不敢和朋友說自己的想法,談到,在哥哥面前才能總是放心自在。而自恨,好像成為我執行保護自己的機制之一。因為我總是害怕著別人,幫別人預設立場。我覺得講出自己的想法,提出心理面的需求是一種自私或是貪婪,會招惹攻擊,所以壓著,漸漸習慣了,也不覺得自己有甚麼需求,好像不講出來也沒關係。幫別人預設立場也是個問題,想像別人會怎麼反應,但別人不一定是這麼想,我就相信我的想像,做了錯誤的反應。有人建議我,不如去問問那些我假定會否定我行為的人,去確認。我說:如果別人怕尷尬而沒有說出真相呢? 他回我:能不能相信別人會說出心裡的話呢?這樣的假設不就是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只相信自己負面的假設?應該把自己的經驗和別人的反應分開看看!我想我會在生活中努力嘗試這塊。


〈黑羊效應〉

       蠻感謝小麥給我看這本書的。裡面說,有時團體會因為集體壓力,而選出一隻黑羊,藉由攻擊黑羊,而達到壓力的釋放,和團體的穩定。這種攻擊是沒有原因的,應該說是不理性的,就算黑羊有甚麼缺點,也不值得被霸凌、被那樣對待。
     
       我不記得那時候團體有甚麼壓力,但那毫無具體原因的討厭和至死方休,以及反抗或不反抗都可以使情況更加嚴重,是和記憶相符的。那些屠夫、躲著我的人,和怎樣問都問不出的答案,好像就是這樣了。就算不是我也當作是吧,沒必要再這樣過度在乎下去了。

       在黑羊效應的敘述裡,我發現自己也當了很多次「閒雜人士」就是旁觀者,但對我來說,要很努力去回想才能想起這些事件,對黑羊來說就是深深地烙印了。我相信在屠夫集團記憶中,頂多就是講了我幾句,一定不知道,之後的我是怎麼被影響的。好險我只是受到精神上的暴力,而不是肢體上的威脅。去指責或是和以前的同學說抱歉似乎也不能改變甚麼。他們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回憶,但現在卡在我心裡的,認為我不好,認為真實的我不好的,是我自己。

關於創作

        邊做創作,確實是邊釐清自恨的解方,好像是不活在自己的預設中,試著走出去、問別人、求證。稍早在煩惱的是,我在生活中遇到的自恨問題,和我所做的繪本主題並不完全相同,自恨已經是比較後面的副作用,不是事件的開頭。而我的作品若要說整個自恨的主題,還未將自恨了結,要如何寫故事的結局呢? 我想這是我故事沒好結局的原因。





W4 《無能為力之痛苦》創作記錄





  • 花與鐵絲
在國際大樓採集茶花時,突然發現旁邊兩種認不得的植物,看起來不像是學校栽種應該是飄來的種子落地生根。其中一種長出了串串綠色的果子,另一種有著淡黃綠色的小花,一時興起就剪了幾支,沒想到意外的搭配。開始思考花材的使用,是否要是特定的花種,如果從居住環境採集是否會多了在地的親近感。


  • 胡言亂語
高中同學E大學修的是法律,有很好的邏輯推演能力。我們雖然都念著台北的大學,但過去三年都沒有好好見面聊天,總是在音樂會台上台下相瞪眼,散場後就尋不了蹤跡。前幾天看見他心情低落的臉書文,有關感情、研究所與人生,想說久久不見來聊聊近來狀況。

L:為自己在乎的人付出,是不是為自己呢?

E:是為自己啊!

L:我也覺得是為了自己。但是他們就會告訴我為了他人付出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他人。

E:不會啊,但我覺得我在為他人付出時得到滿足,所以是為了自己。

L:我也這麼說,但是他們就說你不是為了滿足自己去為他人付出阿,你得到的滿足只是附帶的滿足。

E:恩,讓我想一想。阿這實在好難,沒有理論基礎可以引用。

L:哈哈,這沒有理論可以用喔!就算有也不是寫論文,這很主觀。

E:讓我想想......但我"的確"有得到滿足,這點妳不能否認,我想得到所以我付出,這算是為自己吧!

L:我沒有這樣想,我只是轉述話語而已!

E:阿沒關係啦,妳就假裝是他們和我對話好了。

L:好吧!但你是上還是為他人付出啊!你是為了別人,自己得到的滿足感只是剛好有的結果。

E:所以是現在是在討論主體客體嗎?你是把別人視為客體,但我是把他們視為主體啊?

L:誰的主體?你如果把他者視為主體,那就算是為別人付出啊?

E:沒有啊!我把他們視為我的主體之一,我在乎的人,是「我在乎」啊!

L:對阿我也這麼說,我又不會沒事位陌生人付出。我舉了寵物當例子,結果被說寵物不是人,他是「物」,但很多寵物算像是家人一樣啊!

E:他們怎麼說?

L:這樣的話,你不就是忽略他們自己的主體性了?你付出的對象只是你「在乎」的人。

E:但他們還是一個個體,我並沒有全然的掌握他者的所有選擇權呀!

L:然而你也沒有顧慮到他者到底需不需要這個「付出」,你並沒有顧慮到他們是存在的客體。

E:所以如果他們沒有表示需要?

L:你的付出只是你「想像」:他們需要被照顧;也許他們根本不需要。但你卻忽略了他們自己的主體性。

E:好吧!我被你說服了!

L:甚麼!!!!!


當下覺得很傻眼與震驚,E竟然被我說服,但我所提出的論點都不是我的想法,而是與人討論出時被質疑的話語。可以說服E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並不是個固執死板的人,而是因為有法學的素養和哲學的思維能力,讓我覺得能夠說服他不是件簡單的事;更進一步去想,自己到底是將「為他人付出不是為自己」這個論點記得很熟稔(像是辯論比賽抽到不認同的辯方一樣),抑或是其實我也接受了這個想法但卻不敢承認面對。


對於我還沒釐清的痛苦,E最後講了一個譬喻我覺得很貼切:

「搭捷運時坐在博愛座上,可能會遭來側目,但因為自己當下十分需要所以就坐著,但又同時擔心憂慮別人的眼光,感覺全車廂的人都在瞪著自己。
下車後過了幾分鐘,又會想想自己為何要那麼在意那些路人的眼光。自己畢竟是需要的那個座位。」


從忠孝復興走到了市政府,忠孝東路沒有走九遍,但足夠讓我們心底最脆弱的部分交流。


謝謝你。




本週的畢製課其實我覺得壓力很大,因為文玲用了一節課處理我的問題,好像如果沒有想出甚麼道理、創作沒有甚麼突破會很對不起大家,雖然每個人的自由書寫多少反映了自己的痛苦,但還是讓我倍感壓力。另一方個痛苦點是看著對方眼睛講話,每一次的直視都像是千斤重的石頭壓上胸口,無法喘息冷汗直流。我不知道確切的時間,但記得國中之後就有這種毛病,猜想可能是國小的經歷造成;然而追究來源已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如何打開、如何克服。


我有放大了自己的痛苦嗎?
自己覺得沒有。

開始痛苦畢製約一個月,與身邊的朋友聊了一圈,突然發現我像是一個空調排氣孔,排放著熱廢氣,朋友因為想做個"襯職"的朋友而努力聆聽,他們愧疚痛苦著無法理解,我痛苦著自己的渴望與矛盾。旁人無法了解自己的痛苦,也或許我也搞不清楚到底哪裡最痛。

於是我開始退後了,想將痛苦放進一個雕花核桃木盒裡,帶到深山裡埋在大樹底下,讓它隨著歲月與土與水腐化。

文玲說要讓這個痛,變得不會那麼痛,是因為它有點可愛,有點好笑,有點溫度和光,也有一點自己與別人,也有點宇宙。我無法精確的掌握句意,但感覺是要讓痛苦自由,是嗎?




  • 自我聲音採集計畫
一切歸零、重新藉由自身的外在表現尋找自己的想法,如同班姆(Daryl Bem)的自我知覺理論:當內在線索薄弱、模糊不清或無法解釋時,個人便會由外在行為去推論內在狀態。選擇聲音為碎片採拾,是因為最近發現自己會無意識的哼唱歌曲,在有些類似情境下,樂曲的旋律和調性竟然會有很高的相似性,我覺得這件事很有趣,也許可以與潛意識的夢互相映照,清醒時的吟唱。

p.s納入採集範圍的歌曲為一個月內沒有特別選來聽的樂曲

11/16(一)  再別康橋
11/18(三)  Starry night
11/20(五)  拉威爾Boléro《波麗露舞曲》
11/21(六)  What I did for love (from Chorus Line)




我們是海豚,於是我想起水。
我想起水與我們之間的關係,關於愛與傷害之間的一體兩面,那些映照在作品裡可見與不可見之物,
我也想起了阿密特《放了那件作品》
你是不是也未曾放過你自己?在一個壓抑自己的視域中,你在意你忽視那些與自己相干的事。
回到水在心中,水的模樣是否在你心上?不管是提起,或是被提起之間,我還是不確定你是不是那麼在意這件事。
又或者實質上不是這件事讓你痛苦,
還有其他某些深層隱晦的裂痕在背面,
比花比鐵絲更為巨大,
更像巨浪與海嘯

--CY

11/16-11/22《極度漠視的疼痛》創作紀錄


台北藝術攝影博覽會
不談空洞的展場空間,不談餵飽我的旅遊與風景照,不談吵雜的品頭論足,近兩年的疏離,讓我明瞭內心的渴望於何處,自我特色、故事風格、推陳出新的創意,想看到的是一位位藝術家的誕生,那種對生命的強熱度,那種推翻成見的爆發力,讓我不只想作為一個攝影師,而是一位藝術家。你可以說我貪,貪得無厭,曾幾何時,胃口大開,多些日子,不知拍照為了什麼,要拍些什麼,沒有像攝影大師般不斷按快門的衝動,沒有為了拍照而拍照的日子,味道似乎淡了一些些。


當內心的渴望燃起,必將花費些許的時間,從自我的疆土挖掘,鑿出一條深刻的脈絡,這才拾起相機,開始所謂的創作,同時,招攬各種媒材的加入,讓物件與物件間能掀起情感的漣漪,動盪、令人難忘。在展覽中,有兩件系列作品讓我駐足良久,第一件是陳彥呈的《離家》,他試圖用攝影來探索自己與私密空間的關係,將自己作為容器,鏡頭都是朝向自己做拍攝,彷彿裝著過去的記憶與情感,在新舊空間中游移,這與我現在在做的拍攝家裡的空間很類似,在一個自己住了18年的房子,去尋找物件與人的習慣、情感的痕跡,是一件很令人興奮又感慨的事,畢竟是要去訴說家庭裡的權力關係,還有難以抹滅的陋習。而陳彥呈則是在照片中將自己用後製塗鴉的方式遮掩,象徵曾存在與將存在的過度空間去表現,是一個蠻具創意的手法,在現場有多位老前輩都紛紛走到他的作品前端詳。




第二件是藍愛維的作品 「Trace of Time」,也是時間、空間與記憶交融的一段旅程,正值20歲的她透過影像與33年前的母親對話,去拍攝當年母親所走過的地方與場景,試圖以影像記錄下兩者的「變」與「不變」,小巧精緻的3張連作呈現讓人更想要努力去端詳其中歲月的差異。在現場聽到有人在談論,之前也有人嘗試拍這樣的作品,不過在中間的那張是把媽媽和自己的疊合在一起,但我更喜歡她這樣處理,有一種綿延的時序,充斥在她與母親之間,曖昧卻強烈。


菜市場裡的花
在菜市場你是無用的
沒有人會為了多看你一眼
而放棄正在競標的新鮮蔬果
你無法填飽我家人正在挨餓的肚子
你無法體會一個正在打仗的妻子
但我承認
你打破了菜市場的繁雜
你為我的眼統一了道路
會錯將你的味道染在我的裙角上
或許
讓我回家多贏得一個吻

攝影創作


<作品07>


<作品08>






2015/11/22 《創作鬼姬》面對痛的第一步是陷入

這週過得很不好,非常不好。

從踏出第一步後,每天強迫自己面對以往丟棄在旁不具名的痛,現在因為要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並試圖解決它,所以把自己逼到痛存在的角落裡,去回憶,去思考,去苦痛,然後希望能找出方法,讓痛與自我共處時能和諧一些些。

下週我邀請了最好的朋友來X書院,在星期五晚上,我煮一桌菜給他吃,我們已經四個月沒見面了,認識九年以來是第一次,她是我現階段試著處理的痛之一,因為發生了一些事,而這些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所以用了很糟的方式去面對她,然後兩敗俱傷,分開的這幾個月中,我發現我過得不是很好,常在我拿起電話想與某人說說話時,黯然地將手機收起,常在我想分享大小事時,發現只有自己一人的無力,很難過,所以想藉由餐桌上的氣氛,花費很大的勇氣去邀約,然後打破現在的隔閡,雖然無法在一餐的時間內回到過去的親密,不過至少可以緩和現在令我很難過的狀態。

第一步做了,但每天持續面對痛,只會讓痛更巨大、劇烈,讓它深深籠罩自己,使我想逃脫卻不知道該怎麼逃,我想不痛一點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這樣陷入深淵,原以為痛想久了會麻痺,會漸漸產生相對應的方式,讓它比較不尖銳,讓我還有餘力處理現實世界的責任,而不是就讓我眼睜睜看著自己掉落,卻袖手旁觀。我放任這樣的情緒淹沒自己,看著岸邊想掙扎,卻無心無力無救生圈,如此一連過了好幾天。

最近,我很敏感,對於生活中的風吹草動,面對人時的情緒起伏很大,上一秒瘋狂為對方說的話感動至死,下一秒靈魂抽離身軀,心偷偷離開到不知道哪去流浪,對方說的話半句都聽不進,想像著一些畫面悄悄鼻酸了好幾次,轉身離開對話空間後馬上落淚,以往甚少在別人面前落淚,只有在獨處的空間沒有任何人才能放鬆的落淚的我,在客運上無聲哭著好久,我不知道最近為何這麼容易哭,腦中不一定是有悲傷的畫面才哭,而是身體好像感應到內在很悲傷,所以哭了,此刻的狀態持續了好些天,其實是很奇妙的感覺,具體說不出什麼所以然,只是隨時隨地都認知到狂暴的悲傷之痛在身上肆虐,唯一出口是哭,我試著用文字、歌聲去消弭一點程度上的劇烈,然而最後又會回到那狂癲的狀態,繼續情緒不穩放肆的哭著。

這樣的感覺前所未有,是不舒服的,是靠近內心的,是想掙扎的,是想無所不用其極的尋找道路紓解的,我想此刻也許是創作開端的時刻,只是不管用什麼我會的方式目前都無效,如果找出口是創作的話,那此刻我極度想創作,我想離開這個狀態,而我的內心真的想離開嗎?會不會理智上因為還要處理很多事所以必須強行拉走耽溺的我,但內心或許又感到慶幸是我還有放縱情緒的時間與空間,很久沒有哭到上氣不接下氣,而那狀態的幾分鐘我很珍惜,自以為是最接近心的時候。

很努力平復,但是做不到。



虛幻與現實的痛-從金馬影展《塔洛》到敘利亞內戰


即使是電影裡的痛,我亦不敢說他是虛幻;而敘利亞的戰爭,是現實世界的痛,但對我們來說,這個痛,比電影所能給我們的痛還要更模糊。

2015年金馬影展

《塔洛》


「為人民賣命的人,他的死眾如泰山;為法西斯剝削人民的人,他的死輕如鴻毛」

       從一開始就預告了死亡,這位藏族牧羊人—塔洛,於警察局背出了這一段毛澤東「為人民服務」的講稿。身為藏族的塔洛,在不怎麼認識漢字的背景下,一字不漏的將「為人民服務」背出,極為諷刺。在背的時候,塔洛手裡不斷餵羔羊喝奶,而羔羊急切且囫圇的全吞下去。似乎也在影射,共產黨教育是那奶,而藏族的人們是那隻羔羊。

       從頭到尾,本部片充滿諷刺。記憶力明明一流,卻不記得自己的年齡,自己的歷史;明明沒去過紐約,照相時的背景卻要換成紐約,穿戴著不屬於自己的衣服,在背景前僵硬的笑著,直到熟悉的羔羊抱在懷裡,才輕鬆了起來,但畫面已顯得異常荒謬。

        為了辦意義不明的身分證,塔洛來到城裡,受了城裡藏族女孩的誘惑,對外面的世界有了想望。在某天晚上,因喝酒治療怎麼都好不了的咳嗽,而讓羊被狼咬死。羊雇主氣憤的羞辱塔洛一頓,塔洛便賣掉所有羊,想與城裡的女孩私奔,終遭騙,弄得一文不值。塔洛本想著自己是為人民服務的,死了應該重如泰山,而現在他認為自己的死將輕如鴻毛。有誰真的在乎呢? 為人民服務? 究竟是為了誰? 死後政府真認為他的死重如泰山嗎? 他的死重要嗎?

       《塔洛》是屬於國族的疼痛,藉由隱喻和轉化,由單一故事,讓我們能夠了解藏族人們面臨的矛盾與心中的衝突。我的感想是導演想要講太多東西,以至於對話顯得刻意,劇情較為零碎。總而言之,那天下午,在華山光點一廳的人們,確實感受到藏族人的痛,隱喻是個強大的工具,使我們傳達抽象的疼痛。電影裡的情節是虛幻嗎? 是的,是編排好的故事。然而那遺失自我的痛是虛幻嗎? 我們都知道不是的。

延續三年的敘利亞內戰


    
       說是內戰有點難為情,敘利亞人民在自己的土地上打別人的戰爭。就像越戰和第二次波斯灣戰爭一般,有錢有武力的列強,依照自己的利益,資助叛軍,或資助阿賽得政府,讓兩方打得不可開交。這場戰爭已經不是當初阿拉伯之春,人民推翻專制政府這麼簡單,還涉及什葉派與遜尼派的爭鬥。雙方不願和解,貪心得想得到更多。叛軍擁有武力,ISIS想建大伊斯蘭國,以恐怖統治與攻擊,去反抗西方國家的勢力。

       在這樣情勢下的人們呢?到2015年8月為止,超過400萬敘利亞難民流離失所,或遭流彈槍殺,或在逃難中沉沒於愛琴海。敘利亞的孩子成為失落的一代,不知道該相信誰,相信叛軍? 大伊斯蘭國ISIS去怨恨西方列強? 或是根本沒有空閒去思考,只能想著如何活下去,和身邊的親人一起活下去?他們沒有再上學,12歲的年紀就得拿槍上戰場,或充當間諜,或走私武器。年紀輕輕的他們,在太小的時候,就看了過多的醜陋現實。

         事實的描述漸漸使人覺得無感,持續三年的敘利亞戰爭,在難民潮、巴黎恐怖攻擊時,猛然回神過來,才發現原來還沒打完過,當焦點聚集在自己,聚集在歐洲國家,現實的痛對我們來說不如電影來得真實。無助的神情,滿臉是血的焦躁或是呆滯,是真實的。他們的自我實現、未來、所秉持的信念,對我們來說是虛幻模糊的。 西亞人民的衝突與疼痛,是赤裸裸的呈現,但誰在乎他們?或輕如鴻毛?或重如泰山?


       老實說,我關注巴黎的程度都比關注敘利亞還高,我對《塔洛》、《醉生夢死》中主角的痛、無助,被邊緣化、小小的希望與毀滅,比對敘利亞人民的痛還了解,還能感同身受,還願意去探討、同時悲傷的沉默。這是無可奈何的。這是虛幻與現實的痛。

2015年11月15日 星期日

11/9-11/15《極度漠視的疼痛》創作紀錄



陳順築《家族盒子》
在陳順築的《家族盒子》裡提到他媽媽是個不多想的女人,話不多,每天在家,讓他一想起就感到安全的女人。在這彷彿看見我媽,將「不多想」用在與爸爸無力的爭吵,用在做日常制式的的家事工作上,因為大量反覆的操練,讓她養成習慣只要做就對了,吵只要忍一下,就會過了,過多的放縱與忍讓,在我眼裡那一點都不是安全感。或許身為男性,總渴望管得住妻子的嘴與足跡行走的範圍,但就如他在書裡自我的提問,「我對母親所在之處如此執著而迷戀,然而,我真的了解我的母親嗎?」,平常的安逸與熟稔,來自母親細心的照料,但脫下了母親的圍裙,就陌生了起來,她平常都愛吃些什麼,都愛收藏些什麼,你一無所知。


我曾經做了一個白日夢,並發覺它一直存在我的潛意識......母親赤裸地躺在我面前,我則是微笑著讓她用雙手撐住我雪白的身軀,以最溫柔的力量試圖向下觸碰。幾分鐘後,她手軟了,為我下降了幾公分,嘴唇間的交纏拉出長長的唾液,沒什麼好羞恥的,因為我們都赤裸著。
你就坦承吧!為何要當一個受害者,卻又施加壓力於我身上,讓我不僅不能討厭你,還應該為自己曾經有過這種念頭而感到羞恥的活著。


家庭日記
  1. 「你怎麼有辦法吃到15個,我就想說你怎麼有那麼厲害!」,母親拿著我吃剩的八方雲集,碎唸著。當初她的一通電話,我竟脫口而出要點15個水餃,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想用食物拭去溢在嘴邊的苦澀,母親那酸酸的句子,卻只徒增我白費的力氣。靜靜的躺在盒中的水餃,擺著也好看,「別拿走啊!」一絲的呼喊被困在水餃皮內,無法出,母親只是直言的表示,既然做不到,又何必勉強呢?
  2. 「老爸一定會不同意!」母親百般的無奈,在我和她講完落落長的人生規劃後,總歸一句,如此殘忍的熟悉感又爬滿全身。不忍,她永遠聽命於父親的限制,不解,她為何無法吐露自己的話語,哪怕是要質疑我、規勸我,但她最後只不願地吐出一句,「他把我的三星平板藏起來了。」,言下之意是,她無法在做家務時看連戲劇了,失去娛樂的重心,彷彿是我的過錯。

攝影創作

<作品04>

<作品05>


<作品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