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22日 星期日

W4 《無能為力之痛苦》創作記錄





  • 花與鐵絲
在國際大樓採集茶花時,突然發現旁邊兩種認不得的植物,看起來不像是學校栽種應該是飄來的種子落地生根。其中一種長出了串串綠色的果子,另一種有著淡黃綠色的小花,一時興起就剪了幾支,沒想到意外的搭配。開始思考花材的使用,是否要是特定的花種,如果從居住環境採集是否會多了在地的親近感。


  • 胡言亂語
高中同學E大學修的是法律,有很好的邏輯推演能力。我們雖然都念著台北的大學,但過去三年都沒有好好見面聊天,總是在音樂會台上台下相瞪眼,散場後就尋不了蹤跡。前幾天看見他心情低落的臉書文,有關感情、研究所與人生,想說久久不見來聊聊近來狀況。

L:為自己在乎的人付出,是不是為自己呢?

E:是為自己啊!

L:我也覺得是為了自己。但是他們就會告訴我為了他人付出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他人。

E:不會啊,但我覺得我在為他人付出時得到滿足,所以是為了自己。

L:我也這麼說,但是他們就說你不是為了滿足自己去為他人付出阿,你得到的滿足只是附帶的滿足。

E:恩,讓我想一想。阿這實在好難,沒有理論基礎可以引用。

L:哈哈,這沒有理論可以用喔!就算有也不是寫論文,這很主觀。

E:讓我想想......但我"的確"有得到滿足,這點妳不能否認,我想得到所以我付出,這算是為自己吧!

L:我沒有這樣想,我只是轉述話語而已!

E:阿沒關係啦,妳就假裝是他們和我對話好了。

L:好吧!但你是上還是為他人付出啊!你是為了別人,自己得到的滿足感只是剛好有的結果。

E:所以是現在是在討論主體客體嗎?你是把別人視為客體,但我是把他們視為主體啊?

L:誰的主體?你如果把他者視為主體,那就算是為別人付出啊?

E:沒有啊!我把他們視為我的主體之一,我在乎的人,是「我在乎」啊!

L:對阿我也這麼說,我又不會沒事位陌生人付出。我舉了寵物當例子,結果被說寵物不是人,他是「物」,但很多寵物算像是家人一樣啊!

E:他們怎麼說?

L:這樣的話,你不就是忽略他們自己的主體性了?你付出的對象只是你「在乎」的人。

E:但他們還是一個個體,我並沒有全然的掌握他者的所有選擇權呀!

L:然而你也沒有顧慮到他者到底需不需要這個「付出」,你並沒有顧慮到他們是存在的客體。

E:所以如果他們沒有表示需要?

L:你的付出只是你「想像」:他們需要被照顧;也許他們根本不需要。但你卻忽略了他們自己的主體性。

E:好吧!我被你說服了!

L:甚麼!!!!!


當下覺得很傻眼與震驚,E竟然被我說服,但我所提出的論點都不是我的想法,而是與人討論出時被質疑的話語。可以說服E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並不是個固執死板的人,而是因為有法學的素養和哲學的思維能力,讓我覺得能夠說服他不是件簡單的事;更進一步去想,自己到底是將「為他人付出不是為自己」這個論點記得很熟稔(像是辯論比賽抽到不認同的辯方一樣),抑或是其實我也接受了這個想法但卻不敢承認面對。


對於我還沒釐清的痛苦,E最後講了一個譬喻我覺得很貼切:

「搭捷運時坐在博愛座上,可能會遭來側目,但因為自己當下十分需要所以就坐著,但又同時擔心憂慮別人的眼光,感覺全車廂的人都在瞪著自己。
下車後過了幾分鐘,又會想想自己為何要那麼在意那些路人的眼光。自己畢竟是需要的那個座位。」


從忠孝復興走到了市政府,忠孝東路沒有走九遍,但足夠讓我們心底最脆弱的部分交流。


謝謝你。




本週的畢製課其實我覺得壓力很大,因為文玲用了一節課處理我的問題,好像如果沒有想出甚麼道理、創作沒有甚麼突破會很對不起大家,雖然每個人的自由書寫多少反映了自己的痛苦,但還是讓我倍感壓力。另一方個痛苦點是看著對方眼睛講話,每一次的直視都像是千斤重的石頭壓上胸口,無法喘息冷汗直流。我不知道確切的時間,但記得國中之後就有這種毛病,猜想可能是國小的經歷造成;然而追究來源已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如何打開、如何克服。


我有放大了自己的痛苦嗎?
自己覺得沒有。

開始痛苦畢製約一個月,與身邊的朋友聊了一圈,突然發現我像是一個空調排氣孔,排放著熱廢氣,朋友因為想做個"襯職"的朋友而努力聆聽,他們愧疚痛苦著無法理解,我痛苦著自己的渴望與矛盾。旁人無法了解自己的痛苦,也或許我也搞不清楚到底哪裡最痛。

於是我開始退後了,想將痛苦放進一個雕花核桃木盒裡,帶到深山裡埋在大樹底下,讓它隨著歲月與土與水腐化。

文玲說要讓這個痛,變得不會那麼痛,是因為它有點可愛,有點好笑,有點溫度和光,也有一點自己與別人,也有點宇宙。我無法精確的掌握句意,但感覺是要讓痛苦自由,是嗎?




  • 自我聲音採集計畫
一切歸零、重新藉由自身的外在表現尋找自己的想法,如同班姆(Daryl Bem)的自我知覺理論:當內在線索薄弱、模糊不清或無法解釋時,個人便會由外在行為去推論內在狀態。選擇聲音為碎片採拾,是因為最近發現自己會無意識的哼唱歌曲,在有些類似情境下,樂曲的旋律和調性竟然會有很高的相似性,我覺得這件事很有趣,也許可以與潛意識的夢互相映照,清醒時的吟唱。

p.s納入採集範圍的歌曲為一個月內沒有特別選來聽的樂曲

11/16(一)  再別康橋
11/18(三)  Starry night
11/20(五)  拉威爾Boléro《波麗露舞曲》
11/21(六)  What I did for love (from Chorus Line)




我們是海豚,於是我想起水。
我想起水與我們之間的關係,關於愛與傷害之間的一體兩面,那些映照在作品裡可見與不可見之物,
我也想起了阿密特《放了那件作品》
你是不是也未曾放過你自己?在一個壓抑自己的視域中,你在意你忽視那些與自己相干的事。
回到水在心中,水的模樣是否在你心上?不管是提起,或是被提起之間,我還是不確定你是不是那麼在意這件事。
又或者實質上不是這件事讓你痛苦,
還有其他某些深層隱晦的裂痕在背面,
比花比鐵絲更為巨大,
更像巨浪與海嘯

--CY

2 則留言:

  1. 是《放了那個作品》啦 XD

    我的話被引言好害羞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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