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拍片過程遇到難關的感覺,因為那表示我正在面對一個更高的挑戰,面臨一個全新的觀點;如果我拍片的時候很順暢,那就代表我照著一樣的公式在走,那反而不好。」--賈樟柯
暫且先不提身體之書的創作歷程。
自我一點不好嗎?
1
陳文玲開宗明義地認為,我總把自己放在世界的中心。我那樣清晰地記得,我們坐在正對面,我啞然失笑,那絕對是在我內心戰爭、打鬥的開端。
2
我真的是只想跟自己工作,與自我相處;我願意跟別人固執堅持己見,掌握權力,實踐所有一切賤貨(譬如馬英九)可以幹出來的事情(他人覺得的自相矛盾、懦弱),我不是賤貨,那我是什麼?
3
我也可以跟陳樂菱在臉書上大肆對譙(起碼在我內心大譙,她感受不到)。
我不守信用,不守規矩,我怠惰,我懶,我拖延,我屁,我不重視,我輕浮,我賤。
4
女閨蜜 R 跟我聊馬習會的時候,主修國際關係的她將美國放入脈絡,她認為我們太受到媒體的炒作,而感到過度的焦慮與崩潰。美國不會眼睜睜看著已亡的中華民國跟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在一塊,一切都很安全的。是啊,我們是很外圍,我們不懂國際關係,極度不懂。非常外圍。有夠外圍。我們只是還將馬先生當作一位領導人看待,看待一個領導人的身分拎我們所有人的衣袖,丟進冰冷的台海裡。我們可以不那麼在意,一位在台灣的跛腳總統與習的見面行程,事實上有人分析也沒有什麼實質效果,我們就那麼焦慮在自我身分認同上的定位與未來方向。那麼近,有時卻又那麼遙遠。看起來的安全真的是我最在意的事嗎?
5
一切所有跟自己過意不去的,都是上述累積的那些人那些事。關於明示,在鏡子之前展露裸體,不過只是相信。相信很難,因此我願意格式化一部分來補充自己。《身體之書》在這些爭執之中,反而找到了一條出路,於是我那麼相信多一點爭執,大家相互打一架得到的舒緩而不再相互壓迫,這是陳文玲教我的事。
我可以讓自己渾身是血,願意在格鬥場上執迷不悔的戰鬥。即便光芒穿透每個在場人的眼,在我眼中都變得閃亮而過曝。畢竟深入內心太多了,我不願意還不到我能相信所有人之前便被看透,我是如此中心又如此邊緣。
沒有人會是你一輩子的心腹。
我想起R讓我看了台大政治B00的畢業公演,標題殘酷卻又那麼寫實:「一路上被我們拋棄的人」。
回顧那些在生活頁章裡不同階段,我所曾經擁有的、曾經是死黨好友的,在時間的推移裡成為被我拋棄的人,而我卻毫不自覺。我們一刻曾經相聚相擁,卻又在告別多年以後改變,聯繫感情成為一對分手的戀人;我不甘心,是我們在意自己。
於是身體的質地在我內心化成一片星際,我鐵製的太陽,而周圍環繞都是紙製的軌道、小行星皆是我身體的一部分。用火燒灼,產出焦與煙,成為身體之書的基本型態。
準備要出發了。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