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29日 星期二

極度漠視的疼痛 開展紀錄



此次的創作可以說是一種自己與自己的對話,是心靈深度的語言。但透過展覽的方式,要很赤裸、直接的讓觀者深入你的心,進而引發共振,一直是我創作的目的。因此,創作者的現場性,我覺得很重要,觀者的立即反饋與情緒,是唯有你在當下可以立即感受到的,進而為你的創作留下很深刻的痕跡。
因為我的恐懼來自於母親的疼痛,導致我想要愛情卻害怕婚姻、喜歡待在家卻怕變成家庭主婦、看不慣髒亂卻害怕做家事,這一切讓我有一股強勁的衝動,非探究至深淵不可。唯有先了解恐懼的淵源,才有辦法著手改變。《假如我們什麼都不怕》裡提到,這世界上真的沒有誰能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說穿了,人走到一個地步時許多怕與不怕都回重新再定義:是習慣、是延伸、是手段、甚至變成了樂觀的意義。怕,不單單只是一個猜想或是負面的思考。
因此,當我的恐懼曠散至他人身上時,會使他者在片刻間找到歸屬,因而消弭心中孤獨的意象。同時,當我與愈多人分享自己走不出來的過程,就會驅使我愈往外走一小步。就像蘇菲卡爾,當她敘述掏空自己的故事,或是在別人的痛苦面前相對減輕了自己的痛苦,三個月後她因此就痊癒了。但,我要的不是我自己痊癒了,而是更多他人的參與,從我的母親身上,渴望打破家醜不能外揚的刻板印象,讓更多人了解這不是個特例,而是共有的社會現象。在我和觀者聊天的過程當中,我印證了多年的疑慮,許多女性觀者都不約而同的攤開心中的疤痕與我比對,以下紀錄她們留給我其中一部分的話。

Alfa:
當我看到你跟媽媽坐在沙發上的畫面,莫名好感動啊!
那是多麼美~
(後來有個朋友因為看到那個畫面 然後在你們走後就進來耶)
My friend says she like your 創作 the most!
溫暖中又卻充滿力量,而我看了好感動,暖暖的、苦苦的。
(您的文筆也太好了 專欄就給您寫了吧哈哈)
我很佩服你能這麼清析正視自己吧!我某方面還無法。
我也喜歡無疼痛之書的整個編排方式,謝謝你!
你們的創作給我們了很溫暖的聖誕節真的!

彥齊:
佩玲的家庭故事很精彩!
不知為何勾起了我自己家裡的各種回憶,超棒的工作坊!
在家裡看我爸這樣,我就會告訴自己我不能嫁給這種男人。但有種很容易重蹈覆轍的感覺,就不是小孩都和爸媽很像,所以我也很怕和我媽一樣做了愚蠢的決定。

Sophey:
展覽很好看!而且看完真的很療癒,你的作品真的很有意義。
感覺不只是跟自己對話,也很充分地跟觀眾對話,挖出了我內心很深的部分。
我覺得我的家的故事也很複雜,有新的再跟你說。

記於2015/12/25母親來看展:
母親哭了
還未走入展間
眼框已經泛紅
我心一揪
母親一直強調的真實性
我擔心但也清楚創作本身的意義
領她進入
我換了個說法
告訴她我們這一代兒女的擔憂
女兒害怕未來變成自己的媽媽
嫁給像自己父親的老公
是有療癒到來觀看的人的,我說。

她淚已經打轉了一圈半了
我盡量用中性的詞彙去講述這一整個家的故事
很多家庭裡有一些事是只有母親才會做的
像是燙衣服、蒐集發票與塑膠袋
母親一直很在乎我呈現的家是否美麗
卻忽略了自己的內心才是最重要的
她翻著那本書很仔細很仔細的看
好像很就沒有那麼專心的看一本書了
緊張的氛圍佈滿她的指尖
我小心翼翼地說:其實從過去就可以觀察到兩個人的個性與對另一半的期待
我媽問:那你覺得現在呢?
我說:爸爸好像成功了,妳變了好多
媽說:成功改造我了嗎?
我:摁,但其實妳是可以改變的。
我鼓勵著她一直到最後。


2015年12月28日 星期一

12/27 自恨創作記錄_下學期展望

              在這幾天的實驗展後,我想像明年4月畢製展,在那時我會想要呈現甚麼?
除了自我探索以外,我想要用畢製呈現我衷心喜愛的兩件事,敘事和圖像表達。


               在這學期,我在故事上卡關,一方面是敘事經驗不足不善於抓節奏和轉化,另一方面是被繪本這個形式框限。譬如,我必須要用極少的文字,以及詠唱堆疊的圖去表現故事,很多細節會被省略,但這是我必須去學習的。而手繪繪本雖然擁有情緒上的張力,卻有極大的技術障礙,讓這個作品看起來並不完整,我在下學期也會變成只有不停在手繪、練習素描基本功。因此我想除了手繪以外,還加以裝置或是複合媒材讓這個作品用不同的方式和觀眾交流。但具體的形式和時間上的可行性還未周全的考慮。

複合媒材示意



互動性投影

http://www.mydesy.com/the-alchem%E2%80%8B%E2%80%8By-of-light


2015/12/28《創作鬼姬》所謂結束不是結束

上週經歷了瘋狂生出作品以及佈展,一連好幾天都睡不好的我,依然週末排滿事情,只能用剩餘時間將作品補齊,也就是睡眠時間,曾經想著為何在這階段的自己仍舊慾望無窮,每件事都捨不得放下,隱約清楚有些是生命中逃不掉的陰影,想趁著現在積極面對,卻落得身心俱疲的下場,途中一直說服自己只要開展了,一切就會好些,而現在有好些了嗎?我想與作品無關,與展無關,更無關乎創作。

整副身軀被榨乾,好幾日無法恢復精神力,而依舊做著日常的責任,偶爾放著所愛的音樂寫著文字與彈著吉他,即便是結束一個階段後,仍然無法放棄的東西。

開展後,有很多機會向他人展現自己的作品,由於作品本身太過直接與赤裸,使得每次開口吐露的話語,總覺是對作品意境的一再損傷,如果說了,那些當下的情緒就不見了,而我不願見著,希望觀者能夠坐著靜靜地讀著文字,靜靜感受內心在碰觸文字的瞬間湧起的情緒,如果能有所共振,就更好了。

某天我一個人坐在高椅上,閱讀著早已忘記每一句的情緒文本,好似看著有些熟悉卻又陌生的故事,的確透過這次的作品挖掘出更深的自我,然而,對現實生活中的感情、關係就放下了嗎?我哭了,痕跡不是那麼輕易被抹滅,也不想擦去,就讓一切靜好,躺在歲月裡,偶爾拾起翻閱,就好。

靠著一時衝動,還是約了初戀來到X,承諾煮菜給他吃,前一天買菜時想著怎麼取消才不會尷尬但又想到可能不會有下一次見面便忍著,當天早上,極度抗拒見他的時刻來臨,不管如何都會尷尬,因為面對面無法好好地擺放肢體與表情,形成心裡一大障礙,大概也清楚如此這般的情緒反應,短時間內是無法適應的了,仍然在乎旁人的目光,尤其是當年將所有心力投注於的人,但不可能取消了,還是硬著頭皮,做完了所有事。

一直,一直在當下分離出另一個自己去觀察自我反應,想藉此證明是否與過去的自己不同,但這次實在很難以文字表達感覺,很複雜,很放鬆,很尷尬,很不在乎,很緊張,不知道該說什麼,想著他過得好也就好,有了另一半的陪伴應該過得不錯吧?我私自預設立場,除了以前與未來,現在不知道要說什麼,一切似乎清明卻又混濁,因為敏感看見他的改變,而他也是,我們都不是當年的樣子了,時間劃的刻痕如此清晰,心裡已經疲累到想放手,對於他的生命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我想知道,但我不想再去糾結那些沒有結果的答案,所以就算了,直覺不想留任何記錄,包括照相等等,最後跟著朋友聊天,還是隨手拍了張他洗碗的照片,背影,傳給了他,成為此行唯一的記錄。

想起看見前一天他與女友快樂得過著聖誕節的照片,有些刺目,不過,也不關我的事了。

總是要有人過得快樂吧?即使那人不是我也沒關係,即使曾經詛咒與嫉妒著這一切,都無所謂了,無所謂了。

帯他晃了展場一圈,最後到了我的作品,不想解釋任何半分,他知道的,那些有關於他的文字,不想破壞作品最原始的純粹,留下一張明信片,轉身離去,然後想著未來至少五年內都不想看見他的臉,還不知道他寫了什麼給我,也無所謂,可能等畢業之後再看吧,又或許會直接丟掉也說不定,又也許迫不及待地拆開閱讀,但總之,這個人算是結束了,那些青春年少,不過就是一頓飯,聊著與彼此不相干的事,可能彼此都有更想說出口的話,但當下面對面,還是算了吧,就讓他靜好,又靜又好置著,深呼一口氣,躺下睡去。

透過這次作品,我衝動著見了以為這輩子不會再相見的三人,悲傷的看見我與她再也回不去從前;無奈的望著以前癡心妄想如一陣雲煙飄散;唯一看見他過得很好很好,感到開心與滿足,不過這三位,也是到一個階段,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去碰觸了。

想著這件作品除了是第一次的展出,如此害怕與赤裸外,有沒有其他意義,事實上,我也是個停不下來的人,所有的所有依舊進行著,減少不了半分,而至少我感到一陣掏空與輕鬆,更是耗盡內心燃油,亟需文本滋潤,豐富一些內心的破洞,找尋出口的道路未曾看見盡頭,感受著一切當下,與思考著死亡的意義,繼續踽踽獨行。

我發現我得了只要寫字就會坦誠到極致的病。

W9 《甬》 開展紀錄



因為《甬》有了許多第一次,比方說

第一次徹夜沒睡
第一次睡在學校大樓裡
第一次辦桌給十人吃 (但其實根本分量不夠)
第一次非因預防針、抽血而打針
第一次做鼻內視鏡
第一次一口氣買了200朵玫瑰
第一次當邀請別人聽歌卻唱不出聲音的糗妹

有些第一次很過癮,有些卻讓我吃足苦頭。
但我確信這些第一次會記在心中一輩子,就像22號天亮時第一道晨曦灑進室內的光景。

2015年12月27日 星期日

〈從三重通往政大:「身體之書」之後〉


1222日下午2點,開展了。

很多事情到現在,依舊感覺很不真實,例如獨立辦一個展,看自己的作品懸掛在一個自己覺得最為理想的空間裡,讓觀眾進來閱覽,既理想也很符合自己想像的模樣。

前一天晚上和繪宇,拿著隨時可能會被大風吹破、長兩公尺,寬1.5公尺的大背板,在三重街頭裡尋找一條如何安全能回政大的路。

我自己也好像跟那塊背板一樣,說是喪氣也希望一同將手鬆開,跟著背板一塊吹離這裡。

在樂菱送給我的聖誕卡片裡,有一句話寫說:「覺得我是一個很擅於隱藏的人,情感和情緒都是。」那一刻,我也想起了在我國中時,我的好友W寫說:「對他而言,我像是一座晦暗卻能帶點指引光亮的燈塔,難懂卻又易近。」

一次我回到展場,好多同學都來說可以請我再導覽、說明一下《身體之書》嗎,因為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儘管我自覺在面對不同領域與向度變換的自己,其實改變很多的情況下;我知道「隱藏什麼」依舊是我不變的本質,對我而言那並非是什麼不好的特徵,而是我知道如果我全部都攤開了,所有我所面對的、或是持續在腦海運轉的我都將不復存在。因為隱藏,所以我可以持續以一種創作多元的存在而活,我一直都可以體會某些創作人總是過不去自己的關卡就自殺了,我會想起袁哲生。

人生向來就是不好過的一件事,只是我們面對的關卡不同,有人面對感情、面對婚姻、面對經濟、面對自己。李國修老師也說他的離開,不過就是因為他寫完了菩薩給他的人生考卷。我想我們還有一些事情未完成,活著享受著感官上的歡愉,或是心靈上的某些層次滋潤。

怎麼寫到這好像在寫作文一樣。

其實看不懂《身體之書》是很正常的事,在我內心它還有無數千變萬化可以變換的模樣,這確實是件未完成的作品。

我一直都對小苗在第一天對這件作品的陳述感到印象深刻(抱歉當時,我也不知那位說話尖銳直接的女子就是聞名遐邇的王小苗;事後還跑去問小麥,嗯。)

1 潔癖
2 抽離的痛苦
3 感受不到痛
4 不是與痛共處;反而是逃避疼痛
5 試圖多使用身體作為創作的媒介。


我想我會帶著這些,朝向下個學期的。

2015年12月17日 星期四

1215自恨創作記錄

繼上個禮拜,大幅修改故事內容,這周我發現,我想要講的不是自恨,而是「我那時候太忙於尋找自我了,哪裡還有功夫找自我?」這是我在這學期面對與處理自恨時所得到的結論。我恨我自己,是因為將他人的標準全數套在自己身上,不敢掙脫,我恨達不到標準的自己,也恨掙脫不了他人標準的自己。大概沒有人在乎在裡面的我是為何而痛,多痛,應該說,我實際發生甚麼遭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境的轉換與處理。因此自恨不是重點,我將恨放在心裡慢慢消化,但恨是源頭,是帶我發現自身盲點的原因。要不是恨造成的空虛與空洞,我不會發現自己虛擬了一個折磨自己的標準,要不是恨造成迷惘,我不會了解相信自己有多麼重要。因此,恨是背景,學習相信自己是主角。

我要講的是自恨的過程。

有個女孩生來就帶著一個特別的指南針
指南針總能為她指出一個答案,所以她從不會猶豫
每天早上,她用指針決定要穿甚麼上學(手上抱著一個小熊)
用指針走過複雜的道路到學校(手上抱著一個小熊)
最後看著指針決定要和哪個同學道第一句早安(手上抱著一個小熊)
然而有一天,她在和朋友玩耍時跌倒
指針就此不再轉動
生活對她來說,突然變得很陌生
她沒辦法穿對衣服(圖:同學嘲笑她,她手上的小熊不開心)
被困在路中間,到不了學校(手持熊)
不知道如何和同學相處

她開始懷疑當初製造這個指針的材料是錯誤的。(將熊收在櫃子裡)
因此,她向工匠詢問,工匠認為沒問題
向朋友詢問,每個人都塞給她一個需要加進去的原料
因此她將自己的指針重新打造,將那些原料全部都加進去了,本來有偏紅色的指針,變成了殘酷的黑色,但看起來很正確。
她拿著黑色的指針選衣服、引路上學、和別人尷尬的打招呼(主觀鏡頭),她低著頭過生活,卻沒發現有一層褐色的薄膜,從黑色指針往她身上開始生長,漸漸覆蓋她全身。隨著薄膜越來越厚,由她眼睛看出去的世界漸漸失去色彩,但她還是沒發現。直到有一天,她打開衣櫃時,小熊滾了出來,發現小熊變成黑白和過去記憶中的不一樣。才發現自己看不見世界的顏色,好像困在毛玻璃裡看外面的世界。

於是,她跑回去問工匠,工匠給她一面鏡子,才發現自己身外包著一片薄膜,她想要把這片膜去掉,卻又很害怕指針會停止轉動,她試著用手去剝,但沒有用,她問工匠該怎麼辦,工匠也表示不知道。她想,之前加了不同的原料才使指針改變,或許可以找另一種原料來改變指針,以去除怪異的膜。所以她決定到村莊旁的黑森林尋找原料。

 黑森林是一個神秘的森林,時常有魔法出現,只有心志堅定的人才能走出森林。即使小南感到很害怕,她仍是踏入森林。北方森林的樹高聳入雲,不時還會起霧,他日日夜夜地趕路,餓了就吃松果仁,累了就在樹邊睡覺。走著走著,小南突然感到前方亮的刺眼,瞇起眼睛一看,原來是長滿金色指針的松樹。興奮得她趕緊摘下一個金色的指針放入它的指南針中,奇蹟似的,指南針動了,但卻怎麼也停不下來。失望的小南只好放下針繼續往前走。

  走了又走,小南遇到了一條河,這條河裡有許多會游泳的指針,小南伸手就要抓一隻,但被它逃走了,它們速度很快,小南試了許多次都沒有成功,但她不願放棄,用河邊的藤蔓編成網子,終於讓他捕到一只。他期待地將指針放入,它動了!小南問它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指針指向她來的方向,小南喃喃道:「真的嗎…」此時指針竟然又指向另一個方向,試了好幾次,每次方向都不一樣,小南只好將它放回河裡。
 --------

黑色的指針沒有停下,卻在此時有了花紋。

此後,她的指針又變得不一樣了,它有時候會順時鐘轉,有時候逆時鐘,有時候她跟著指針走會走到懸崖邊,有時候會看到一片極光,沒辦法控制,但她卻心安理得,因為她知道這是她的指南針。


2015年12月14日 星期一

身體之書 Week 10 :未竟之業


     這一整個禮拜不停想起文玲說的話,關於創作還不夠帥,還需要時間讓養它,時間到了就會自然了。而什麼樣的創作表現才使以一個人的靈光表露無遺呢?這大概是身為創作者會問自己一輩子的問題吧,與創作共處,剛好這個禮拜第一次去聽蘇打綠的音樂會,第一次帶著電台新聞專題小朋友到台東進入海岸線的部落採訪,因此我把電台最後一學期的節目企劃書停擱下來,儘管死線已過,我也不管了。

        週六下午,我重置身體之書,思索懸掛的方式能否與我所想像的那樣理想。重新噴墨,烏黑的手洗淨後便又恢復,身體與心靈卻不再。同時我也發覺我的腳掌拇指疑似長了小小的病毒疣,人類乳突病毒的一種,原本以為是繭。突然有一種內心畏懼的感覺,看著網路資訊密密麻麻的治療建議,好像很難癒合似的,生命有某處的交會之處後,你便很難擺脫它一樣。

  創作的停損點大概便落在你知道病痛的產生,卻無力完全治癒的當下,那或許便是共處的形式之一。我看著那個疑似疣的物長在大拇指上,在還沒去看醫生之前,我真希望他可以因為為內心某處的難關被解決之後便也一塊治癒,像是某種立場埋在內心已久,終於有所機會找到出口那樣,你便也不再那麼困擾了。

2015年12月13日 星期日

W7 無能為力之痛苦 創作記錄

【作品-花與鐵絲】
本週進度為10%,整體進度為25%。冏

原本要拿來創作的時間,被挪來整體策展的規劃。丈量、挑布、詢價、訂貨、論述擬稿、流程規劃.....小小展覽細節還是很多。雖然事情多嘴上抱怨,但是還是乖乖的去做呵呵,也算是預習以後藝術行政的工作!

感覺下禮拜有一天在X書院熬夜趕作品了......


2015年12月7日 星期一

12/6自恨創作記錄

我有一個指南針,爸爸媽媽說,我從出生就戴著它

猶豫從來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我的指南針總能為我指出一個答案。

也因為這樣,我有好多朋友,他們喜歡我,和我從不遲疑的指針

在班上,我總是負責做決定的人,因為我有指南針,不可能會錯的

一個人的時候,我最喜歡和指南針一起畫畫

我們在畫紙上開闢屬於自己的奇幻世界

我想,我和指南針會成為很厲害的畫家!

升國中那一年,怪事開始發生

想去美術教室畫畫,指南針卻帶我去圖書館

向新同學自我介紹時,指南針轉個不停,最後我只說出自己的名字

好像有甚麼黑色的影子跟著我

漸漸地,指南針不再轉動

世界對我來說,突然變得很陌生(圖 建築物裡出現怪物)

有時,被困在馬路中央,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也不敢隨意向外踏出一步。

究竟是誰失去了磁力?指針?還是我? (圖 小南坐在指南針裡)

有一天,在美術課,我怎麼樣也畫不出來,只好偷偷把畫紙藏起來

想溜出門時,老師把我叫住,問我畫紙在哪裡,我答不出來

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在看

哭著跑出門,卻進入一片森林

握著不轉動的指針,我害怕的向前走 (畫面角落出現極光尾巴)

那閃閃發亮,是我的指針嗎? 
為何它不為我停留

那自由穿梭於水,是我的指針嗎? 
我問它我該往哪走,它每次都指不同的方向。

可怕的霧從遠處湧上來,霧裡又出現像怪獸般的陰影

陰影逼近,掉出一支畫筆和一本空白的圖畫紙

我從沒想過,面對一片空白是如此的可怕

顫抖著,右手拿著畫筆在紙上塗上一撇,畫紙掉出了一條枯枝

我匆匆畫了一個指南針,但它沒有掉出來

我再畫,不停的畫

最後我累了倒在地上,卻聽到那是指針碰撞玻璃的聲音

我彈跳起來,試圖在散落一地的圖畫紙中找到指針

”  “”  “

原來指針在這裡(手摀心口)

慢慢的,我將左手上的指針放在畫紙旁

安安靜靜的站起離去

走著走著迎面而來的是一片極光


睜開眼,晨光從窗外灑落)

W6 無能為力之痛苦 創作記錄






【花與鐵絲】
和#20 #22鐵絲熟悉彼此,摸索了整天終於抓到了適當的模式與順序。
乾燥花半成品雖然品質不錯,也保留住色澤,但近兩天下雨,花瓣立刻變為溼軟,為此感到灰心喪志。生命中有些美好的瞬間真的是難以永久保存。花朵真的是一種難以捉摸的材料,如同烹飪,沒有絕對完美的食譜,因為每一把菜、每一塊肉的質地都不一樣,只能靠著經驗去呈現最佳的樣貌。

內湖花市真的是一個不能太常光顧的地方(好險離木柵很遠),因為一不小心就會失心瘋帶走許多花花草草。在木柵花店A4等級的玫瑰一朵15元,然而來到內湖花市A3(數字越小花苞越大)的玫瑰一朵只要7.5元!!!,而且顏色與花種多到令人眼花撩亂,選擇過多反而不知道從何下手哈哈。

【身體之書 Week 7】 關於作品






今天純提製作【身體之書】Version 1.0 的整個過(開)程(砲)。


滾筒式衛生紙,一張短小的紙上長度約 11 公分,圖中的長度就跟我差不多高。
(身高、身體的長度體現)

製作過程時,剛好想到陳文玲不太喜歡用衛生紙做為呈現形式的媒材。也提到如果又被打槍的話,就要幫別人做作品。我聽到這件事,當然覺得嗤之以鼻,甚至覺得荒謬至極。當然,這前提是我獲得的資訊是正確無誤的話。

第一,(藝術)創作做為個人主體身分的展現,畢業製作最後的目的何在?若說是以一種「實驗性質」的策展方式作為本學期的展演目的,成敗並非歸於指導教授身上,那也確實教授的精神在於指(控)導(制)學生做創作。學生自我的意志何在,如果面對傷痕只是透過書寫,一五一十的陳述,即便那是創作的形式之一,但都不如其他創作呈現的方式來的更加多元,使其歧義。傷痕已經很深了,以作品裸露某一部分未見的自己必須具備勇氣,展出更需要面對他人的觀看考驗。我必須承認創作本身就是自虐,但不需要再借他人(權威)之手鞭打自己。

第二,做好創作被譴責,但不是成為替代別人的準備。
我鮮少聽過為別人做創作,而該作品可以成為自己一部分的案例。大概只有為別人寫作文,然後拿高分的槍手;但畢業製作總不會淪為應付考試的地位吧。當我們願意拿出真心,面對面地裸裎,(除非你下流,你就是假掰到覺得自己奉上真心,直到別人認同,但其實你知道,你沒有。)我還是要再次重申面對自我身分認同的那些勇氣要拿出來好難。因此我也特別喜歡願意坦誠自己的立場、真實身分認同的每個人。坦誠不適用於資本主義社會的價值觀,畢竟首要思考會放在彼此利益之上。然而創作必須首先對自己誠實,也導致創作往往與資本主義社會相違背(看看大家創作的生活好辛苦。)創作固然必有好壞,但回到被譴責這件事情,我必然會接受這件作品當中某些我認為很重要,為何要以這種型態呈現在大家面前的原因做解釋。虛心受教,但我仍舊要捍衛我與作品的立場。(這個時候羅蘭巴特,請你閃一邊,我沒有要接受作者已死的事實,謝謝。)

這大概是作為創作者的某些應盡之事吧。

好了,我廢話太多,轉回正題。(同學們要多多爭取話語權啊,然後就會被放進黑名單。)

我選擇滾筒式衛生紙其實是很久之前的想法,而且很意外,在搜尋其他媒材途中,並未改變我對衛生紙這個媒材放在首位的想法。

衛生紙到底能不能被視作藝術作品的一環?

我首要想到衛生紙與身體肌膚的關聯性,接著就是邊緣。衛生紙其實非常必備,跟皮膚一樣。但在整個社會的認同感當中,卻往往被放在最為外圍的一環,它很常見,所以被輕視,在日常生活的價值觀裡便容易被排斥。必須要在「正確」的情境使用才會被認同,例如:如廁、擤鼻涕、把殘渣液體擦拭乾淨。

衛生紙沒有主體性,和我們的身體一樣,在建構的社會裡,我們附屬於某個物件身上才有了價值與意義。




奶奶的臥室與身體之書的製作過程。

墨與衛生紙一樣也佔有一定重要的地位,黑與白一體兩面,然而黑未必得解讀成不好之物。只是黑普遍啃噬任何有色之物,成為同體的概念,也代表社會化的象徵與表現。


11 張,每張代表 2 歲(年),今年年底起,我 22 歲。



墨瓶,感謝我的助手老爸,一比一的墨與水,還有某些愛的成分。

噴墨結束,黑與白的交界,歪曲脊椎。

我愛衛生紙做為媒材的主因,就是因為它太脆弱了,跟我的身體一模一樣。

於是乎,21-22歲的我成了三段,老天爺真會開我玩笑。
我想起我手上的生命線,在深遠一處也有一點曲折,但我大概就是個病體吧。(淡然)

貼上標籤,註記歲數,以方便挪到其他地方排列。



就這樣花了快一個上下午的時間,噴墨給我的意義是在那些生命裡未曾預知的,你完全無法預料的那些事物,活生生地出現在你的生命裡,你的人生裡。譬如分手,罹患疾病,出車禍,與親人告別。聽起來好像這幅作品最後呈現的邊緣性質好宏大,我想那紙上的每個節點都是生命,都是細胞,蔓延我們的身體,早已橫越時空了吧。


〈我家不在台北〉之一

政治不在我家。

這次距上次回南投草屯的家,已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

中部地區近期空汙瀰漫,張眼望去不是黃沙奔騰,而是無數懸浮微粒在空氣中擺盪。

原本我以為中部空氣會比台北好的,似乎有些事情關心的程度在不同區域裏,分別地有了各種程度的差異。至少我的父親不認識苗博雅,家裡打開電視依舊中視,翻開《聯合報》那日頭版頭標題寫著朱柱王三人破冰的消息。

通常無能為力的蔓延如根如藤,從家庭開始,而我確實完全無力地從這個完全認同國民黨的家庭底下改變些什麼。我的雙親自傳統的公務官僚體系出身,在千禧年見證了首度政黨輪替,他們對於陳水扁政府的不滿,當時國營事業逐一民營化對於公務體系改造的恐懼,影響了公務人員背後每個家庭生計的不安定。家庭的政治價值觀無一不灌輸在孩子身上,無論是對民進黨台獨意識的反抗,國民黨的中華民國意識對立。

網際網路成為這個世代唯一可以逃離父執輩手掌心的出口。於是,我終於知道有些事情的前因後果,畢竟我總是對那些既定的觀點感到質疑,尋求不著答案時,就讓眼睛度數加深,身陷在一個不再有這些家長存在的場域之中。你才能活得自在,活得更像你自己。此刻,活在現實生活的自己於是不再那麼像真實的你了,布希亞的擬象理論也從此丟到一旁,為自己的生存與申述找到一個可以合理解釋的方式,我們都只需要一個聆聽者,讓他可以聽我們解釋。

畢竟,我們只要一個出口就好。

回家路上,父親的車在快速公路上持續等速前進。車窗旁的矮灌木依舊飛馳,每回在台北與南投草屯一來一往的道路上,我總得必須在這價值落差之間掙扎。那或許是不得不說的遺憾;而我終究要接受某些殘酷的現實,直到那個世代都凋零,新的世代拿起大旗時,某些埋藏已久的切口才能再現,便使我們可以以另一種面貌向別人會面

只是,有些話知道試過了沒用,只能擺在相同的位置,遺憾會增生,傷心的往事只能陳列於此,成為一座徒然博物館。

不過,徒然不會沒有意義的。例如今年文化盃那些罷唱的科系,榮耀與獎盃對於常勝軍而言也不過添增一座;而選擇噤聲只有這一次,政治畢竟便是選擇,我想選擇不唱校歌的,獎或許這屆拿不到,但卻做對了一次正確的選擇──破壞既有的理所當然與價值體系,如果使其未發覺的人覺醒,產生質疑,某些意識便會隱隱增長,讓權力回歸至每個個體身上。

這或許便是台北這座都市對我的極大影響之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