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5日 星期六

W2 (未知的) 創作週記







和朋友W吃飯聊天,他最近也正為著創作而苦惱焦慮。


我們討論著創作,是不是就是一直繞圈圈,平面的圓,立體的圓,旋轉的球。也許我們不必那麼痛苦的思考也能好好活著,功德圓滿。但似乎來不及了,那是潘朵拉的盒子。

我想起了《紙牌的秘密》:「內盒開啟外盒的那一瞬間,外盒也開啟內盒。命運如往四方生長的花椰菜心。」



「愛是甚麼?」你問


我想了很久,抓不到字句,像是在黑夜中抓不到飛舞的螢火蟲挫敗
我看到了一些畫面,也許沒意義;但我說出口,你思考很久。


一隻黃色短毛的中型狗在追自己的尾巴。
一朵皮膚色的玫瑰像是縮時攝影般的快速綻放
一張深藍色的紙貼著星型的貼紙,星星貼紙掉了下來。


愛其實是和自己對話,只是投射在了別人身上。


我們討論了各自在感情中逃避與怯步的原因。我害怕坦露自身的脆弱,不安於自己處在"不獨立"的狀態。你則是覺得自己不夠好,但又發現自己潛意識中會喜歡上比自己強的人,你說這是一種可笑的悖論。

不過愛上他人,兩人之間的地位就會不平等了,我說。
你一旦愛上他/她,就墜落千丈,像是張愛玲說的:「遇見你,我變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裏去,但我的心是歡喜的,並且在那裡開出一朵花來。」

會不會我們都在學習如何開出一朵花,努力變得和對方一樣高(地位平等)?
甚至我們所謂的"追求愛",其實是這一段成長的過程?





最近突然有個新的領悟。
鮮花的選用,其實不只是先前可以訴諸理性言語的原因,更多的是撫平情緒。我感覺到疼痛,但發炎的肇因可多,無能為力前的生氣,我卻忽略了。如果傷痕是白紙上的皺褶就算攤平也無法復原,而滿肚子的氣卻能一針戳破。

如果病人自己放棄了,旁人是不是應該尊重與接受?

去年金馬影展觀看《我們的故事未完待續》,當時哭得慘不忍睹,卻又不知道為甚麼,現在慢慢釐清了一些感受。男主角氣著女主角放棄治療,而拒絕探病和創作;然而女主角只想好好過完剩下的日子。

但女主角有盡力的揮灑最後一段時光。

如果他們過得不好,如果他們已經接受並決定了,我還有餘地說甚麼嗎?拋除掉那些冠冕堂皇、難以承受的醫學術語,這些似乎才是我內心最糾結與疼痛的來由。



我想我只能拚命地走,疼痛也好,焦慮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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