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禮拜趁周日有空閒,到北美館看展覽。獨自一人做了1小時的車,到圓山站。一個人時對身旁的人事物總會比較敏感,看著父女、情侶、朋友、老夫妻,和我坐著同一班車,在不同的站下車。暗自無聊的從穿著、表情或是細碎飄來的話語片段猜測他們的關係,是學生還是上班族,是朋友還是情人抑或是曖昧對象。有時候憑藉著這些經驗累積下來的刻板印象,或許能將他們的關係猜得比當事人自己準呢!
到達展覽會場,首先看見許多木箱在木頭平台上,供參觀者打開綁帶,查看放置在木箱中的衣物。每件衣物都代表一段關係,父親手做的背心記錄了爸爸的耐心,母親的洋裝記錄著青春,可以說是觀察的十分細緻,但也很侷限在個人的展品。不過每個人都有父母,這樣的安排想必是讓參與者能夠連想到自已的故事。平台上有一個小男孩跑來跑去,拿著坐墊在玩,他的母親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想讓他靜下來。
繼續往內走,展覽有分幾個主題,與陌生人分享睡眠的時光、將展覽廳布置成客廳,裏頭還有一隻黃鶯不定時的啼,讓整個展場充斥著清脆的樂音,不過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另一個藝術家做的行動藝術。一個男性和一個女性面對面四肢著地,兩者保持互視,男性往後退嘴巴張開,女性往前進擦掉男性留在地上的口水。為甚麼是男性後退?為甚麼是女性擦掉地上的口水?凝視究竟是誰看誰?習慣被男性凝視的女性,在看著男性時,是否並非看著男性的外表,而是看男性凝視自己的樣子,想像自己在男性眼中的形象呢?
談到行動藝術,似乎不能不提到Marina Abramovic。2010年,他在紐約MOMA和參展的觀眾面對面,對坐凝視一分鐘。在這一分鐘裡,有人哭了,有人感到哀傷,有人喜悅。在這一分鐘,兩個從未見過面的人,產生了聯繫。眼睛是靈魂之窗,透漏思想、情感,某種程度上是將自己赤裸裸的呈現在對方面前,習慣用手代替嘴巴,用相機代替眼睛的我們,在這個當下,無法用其他的物品掩飾自己的不安與猶豫,但同時也得到最直接的關注與理解。這樣平等的凝視是舒適的,也是現在忙碌的生活中所缺乏的。
走出主展場,看到那個小男孩用坐墊排成上下兩排交錯的三角形,感覺看到一個平面設計師的誕生。想說的是,每個人生存在世上就一定擁有關係,相信在日常生活中,不只在展覽中,去注意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對等也好,不對等也好,自己的關係或別人的,是一件必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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